在因新冠肺炎疫情中断四年之后，我们再次与中国农业科学院 (CAAS) 合作组织了前往德国和法国的考察旅行。7月11日至17日，由中国农业科学院八位研究所所长和院总部代表组成的高级代表团对农业科研院所和农业项目进行了实地考察。考察团以“粮食系统转型”为主题，就未来的替代性食物系统、适应气候变化、生物经济和循环经济等议题进行交流。走访的研究院所和项目包括柏林洪堡大学农业和园艺科学研究所，莱布尼茨农业工程和生物经济研究所（ATB波茨坦），莱布尼茨转型经济农业发展研究所（IAMO哈勒），德国生物质研究中心（UBFZ莱比锡），德国市民花园博物馆（莱比锡），亥姆霍兹环境研究中心全球变化实验设施（Bad Lauchstädt）、Dottenfelder Hof 有机农场（Bad Vilbel）、Albert Marquet农场（Parisculteur巴黎）、Nature Urbaine（巴黎）以及法国农业和食品部。
在ATB举办的中德粮食系统转型研讨会
与莱布尼茨农业工程和生物经济研究所（ATB）共同组织的中德研讨会对这些主题进行了介绍。Svenja Fuhrmann（德国联邦食品与农业部东亚处）和Maja Clausen（德国联邦食品与农业部研究与创新处）为会议开幕。Fuhrmann女士和Clausen女士在欢迎致辞中提到， 德中两国在农业领域多年来成功合作，2015年中德农业中心（DCZ）成立后，两国合作进一步加强。Clausen女士在发言中提到，自1981年以来，两国在农业科学领域开展了活跃的双边交流，但不幸的是，近年由于疫情而交流放缓。她表示希望两国之间富有成果的科学交流将再次获得动力。中方代表团团长、中国农科院人事局局长陈华宁先生也表达了类似的期望。
Eva Sternfeld代表中德农业中心（DCZ）介绍了中心的科技平台，该平台是与中国农业科学院国际合作局密切合作实施的。她以ATB与中国农科院多个研究所的紧密合作为例，介绍了自2019年中德农业中心组织首次联合会议和中国农科院代表团访问ATB以来，多年来合作是如何成功发展的。
在随后的小组讨论中，中方嘉宾、ATB、莱布尼茨农业景观研究中心（ZALF）和埃伯斯瓦尔德可持续发展大学（HNEE）的科研人员介绍了各自研究所在气候变化、数字化和生物经济方面的项目。 项目主题包括“向循环经济转型的粮食系统”（Oliver Schlueter，ATB），“农林业适应气候变化的潜力”（Martin Welp, HNEE），“智能灌溉系统的应用”（中国农科院农田灌溉研究所周国民）,“气候变化条件下的畜牧业和动物福利”（Yi Qianying，ATB）、“数字农业信息和知识系统”（陈成，ZALF），“中国的垂直农业”（中国农科院都市农业研究所杨其长）。最后，Anja Hansen（ATB）介绍了正在建设中的莱布尼茨创新农场，来宾们参观了ATB的研究实验室，结束了访问。
IAMO与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资源与农业区划研究所（IARRP）签署合作备忘录
此次考察访问的另一个亮点是莱布尼茨转型经济农业发展研究所（IAMO）。研究所所长Thomas Glauben教授和中国研究小组负责人Sun Zhanli（Jerry Sun）博士接待了代表团。访问期间，IAMO与中国农科院农业资源与农业区划研究所（IARRP）签订了合作备忘录。这已经是IAMO与中国农科院的研究所签订的第二份合作备忘录。 自2019年以来，中国农科院农业经济与发展研究所（IAED）与IAMO开展了活跃的交流，例如两所研究所正在合作实施德国教育和研究部（BMBF）资助的中国农业数字创新与转型研究项目（DITAC）。
都市农业
此次考察的一个中心议题是，在城市化进程加快和农业面积减少的时代，如何开发城市地区食物生产的其他可能性。莱比锡的德国市民花园博物馆建在德国最早一批的市民花园遗址场地上，代表团能够在这里了解德国200年历史的城市园艺传统。代表团了解到，自建成以来，这些花园不仅用于城市居民的休闲娱乐，还为粮食安全做出了重要贡献。正如博物馆馆长Tom Blücher提到的，在民主德国时期，市民花园的蔬菜和水果生产甚至被纳入国家农业计划中。如今，这些地块为改善城市微气候和生物多样性做出了重要贡献。
如今，中国和德国都在深入研究如何在城市地区实现气候中和和空间高效的食物生产。 一些项目已经准备好投入市场。中国农科院都市农业研究所杨其长教授在波茨坦的ATB中德研讨会上介绍了一个高效率的垂直农场，该农场最近在其研究所的一座七层建筑中投入运行。在柏林，代表团访问了柏林洪堡大学农业和园艺科学研究所，详细了解了目前德国最雄心勃勃的项目。Uwe Schmidt教授介绍了Cubes Circle项目，该项目由德国联邦教育和研究部资助，由研究所和私营公司组成的一个大型研究联盟实施。Cubes Circle目前正在农业和园艺科学研究所的场地上建造第一个试点工厂，将采用模块化和资源高效的系统，在该系统中，植物、昆虫和鱼类在相互联系的循环中进行种养，并在生产过程中使用各自的废料。
波茨坦的ATB也在进行类似的研究。由Oliver Schlueter领导的一个研究小组正在研究如何通过昆虫繁殖最大限度地减少和回收食物浪费，以及如何将以这种方式繁殖的昆虫用作动物饲料的蛋白质资源，并有可能用作营养循环中的食物。
在为期两天的巴黎之行中，都市农业也是焦点。在那里，代表团深入了解了巴黎市自 2016年以来启动的作为巴黎农业计划（Parisculteurs program）一部分的一系列项目，目前已覆盖50多个地点，总面积达30公顷。
代表团参观了Albert Marquet农场，这是一个800平方米的屋顶农场，为大楼内毗邻的烹饪学校提供蔬菜和香草。另一个屋顶农场“自然都市”（Nature Urbaine）的规模要大得多，占地6000平方米，但视野却达到14000平方米，旨在成为欧洲最大的都市农业农场。该项目的资金来源包括在屋顶农场举办的活动，向附近居民出租小块蔬菜种植区域以及蔬菜、生菜和香草的专业种植。农场采用现代气培和水培系统，并拥有计算机控制的灌溉系统。专业种植的农产品的目标群体是酒店和餐馆，但有人抱怨需求不足，很明显，该项目迄今为止缺乏一个经济上可行的营销理念。目前能源价格居高不下也给屋顶农场的经济可持续性带来了重大挑战。
适应气候变化
考察期间另一个深入讨论的话题是粮食系统对气候变化的适应。在参观亥姆霍兹学会环境研究中心全球变化实验设施（GCEF）期间，代表团听取了有关气候变化如何影响各种土地利用形式（传统农业、生态农业、集约利用草地、广泛利用草地、牧羊草地）的长期田间实验的介绍。此外，GCEF还开展了不同土壤类型对气候变化的反应以及如何通过遗传多样性提高气候韧性的实验。
在访问其他项目期间，气候变化的话题也经常出现。例如，ATB就热应激如何影响奶牛以及如何减少热应激进行研究。在参观研究实验室时，ATB研究员Yi Qianying在风洞中演示了如何测量谷仓建筑的气流，不仅可以优化通风条件，还可以深入了解谷仓温室气体排放的运动。
法兰克福附近的Dottenfelder Hof农庄也是此次行程的一部分，多年来一直活跃在培育特别适合有机农业并且能抵御害虫和气候变化的作物的领域。例如欧盟资助的CROPDIVA项目，旨在培育具有气候适应能力的作物，同时还通过推广目前未得到充分利用的作物来提高营养价值和农业生物多样性。农场的研究部门与卡塞尔大学和有机农业研究所FiBL等学术机构密切合作。
德国生物质研究中心（DBFZ）的Sven Schaller阐述了该中心的愿景，即在可预见的未来建立气候中和社会，并以生物经济取代以化石燃料为基础的经济。DBFZ的重点是回收农业残留物。代表团有机会进一步了解最先进的沼气测试设施。正如王登山教授在演讲中明确指出的那样，由于中国农科院沼气科学研究所正在研究类似的课题，可以预见两个机构之间将进行广泛的交流。
法国的欧盟农业政策和农业科学
在这密集一周的最后一天，代表团再次有机会了解更多欧洲农业政策的总体情况以及法国在农业政策和促进农业研究方面的做法。在背景讨论中，独立政策研究机构IDDRI“农业与食品政策”项目主任Aurelie Catallo阐述了欧洲农业政策的主要特点以及法国农业面临的挑战，如农场的经济可行性和农业系统的生态转型，包括减少农用化学品的使用。
在法国农业和食品部，研究与创新司司长Lauric Cecillon提供了有关法国农业研究结构的信息。情况非常复杂，农业部试图整合所有利益相关者，包括学术机构和私人资助的研究机构。更重要的是，正如Cecillon先生向代表团解释的那样，法国的农业研究力求让从业者密切参与。
随着对法国农业部的访问，一次非常密集的考察之旅落下帷幕。我们想借此机会感谢所有参与其中的人，他们使这一切成为可能。
